又是個夢境，在霧中走著走著，我是個小女孩。
在夢中一個去了好幾遍的地方，我和一個小男生互相追逐，身後慢慢跟著的是我們的老師。
老師似乎很習慣看見我們打鬧：「小心點，夜深了。」
「好啦好啦！」女孩頭也不回的大聲回應，街道一片寂靜。
在昏黃路燈下，女孩跑到一個溝渠旁的小土堆，看見幾個小東西而蹲下。
以為是奇妙的小樹枝，拿起來近看才發現是一隻隻的貓咪爪子，
斷掉的貓爪沒有血跡，女孩嚇得鬆手，眼睛卻仍直盯著。
抬起頭，男孩站在附近笑著，老師在路燈下站著。
夢中驚醒，還是在夢中，女孩長大了，荳蔻年華。
女孩站著，腳下是一方小小的立足點，只夠站立。
身邊腳下無數個位置，全是空位，黑暗中看得出一片藍色空位。
女孩害怕的快要哭了，她從不知道自己怎會站上這幾層樓高？
男孩在黑暗中發聲：「不要怕，睡著了它自會將妳固定住，不會掉下來的。」
「即使在夢中怎麼動作，實際上也不會摔下。」
但是如果永遠睡不著呢？我何時會跌下去？女孩如是想。
昏昏沈沈間彷彿又睡下，睜開眼，年紀又再小了點，大約10歲。
和男孩與其他同學們一起校外教學，彎著身穿過一段土石隧道，
出口別有洞天，仍然是在萬丈高處，一方小平台，
孩子們只能跪在地上，小心探頭遠處垂直的紅土峭壁。
恐懼再次升起，女孩眼淚泡泡地轉，害怕的無法移動半吋。
男孩注意到了，小心翼翼地來到她身邊，握住女孩的小手說：
「不要怕，我在這裡，會一直在這裡。」
前方土石鬆動，一陣驚慌之後光線消失一片黑暗。
場景再變，女孩18.9歲，與姊姊和父親一起前往國外旅遊，
某個風景名勝，參拜的人好多好多，爸爸逕自坐下與人閒聊，
女孩和姊姊往一個山壁長廊走去，傳說那裡有神佛。
走上長長的階梯，階梯盡頭的右手邊乃是空中迴廊的起點，
在迴廊昏黃的光線下，女孩再次看見那對眼睛，
美的不可思議，似藍又綠，男孩的眼睛。
瞬間，身處室內，講著電話的女孩20出頭。
下個月15號要入學了，媽媽忘記繳學費，
緊張的不知所措，電話另一頭連接的是昏暗的學校辦公室，
空蕩蕩的，人去了哪？剛接電話的女人似乎一去不復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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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誰可以幫我區分夢境與人生？
光線的顏色、草地濕漉漉的氣味、手掌心溫熱、話筒傳來的空洞回聲…
或許此刻不知所云的我，才是夢中混亂的情節的開始，
像是被人胡亂剪輯成的電影片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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