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暖陽7

 

她張開雙眼,輕輕呼出一口氣,幸好只是夢,可惜是個夢。恍神了2秒,她翻身看喚醒自己的手機訊息,是他嗎?在這個時候?

 

要一起睡嗎

 

總是有一種搔癢,時不時懸浮在右手肘內側,彷彿最頂級的天鵝絨滑過,又像閱讀報紙時無意間被垂落的硬紙邊緣撓著,那麼微不足道的癢,騷上恥骨,然後是背脊,低調且持續緩緩地爬上脆弱的後頸,引起身軀劇震與臉龐燥熱。

 

他總能輕易擊碎這世界上最無堅不摧的堡壘。

一日又一日,女人用無數個自問自答建築起名為「道德」的砥牆,一層一層包裹起自私放肆的渴望,好多次她肯定沒有下一次了,卻又告訴自己:「這是最後一次。」

 

結果,只是把每一次都當作最後一次。

 

她以宛如第一次的熱切眼神看著他到來,目光繞來繞去但不看他本人,那張臉會提醒她頹圮的驕傲正在厲聲抗議,相見的時刻,她無法正視自己。於是,她用這世界最專注的視線看著他車內後照鏡上不定搖晃的佛像,彷彿如此便能在逆光中看見佛陀本人,輕輕地告訴她:

 

眾生芸芸,不忮不求,不生罣礙。

然而已成罣礙,甚至不關他的事,他不過是靠近,剛好應了這聲呼喚。

 

「妳要吃什麼嗎?」駕駛座上的男人嚼著口香糖。

「還好。」說話的同時女人終於轉頭,碰上他靜止的雙眼。

 

什麼時候他停止了咀嚼那該死的口香糖?

 

他們互不相讓的凝視對方。

 

「走吧。」

片刻後,車子流暢的滑出車道。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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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張阿滿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